專委會活動｜境外捐贈防疫物資是如何以最快速度到達抗疫一線的？——淺析跨境捐贈背后的相關法律問題
時間: 2020-02-27 訪問量：1,922
全球化背景下，新冠肺炎疫情的迅速蔓延已成為事關全人類的重大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在我國這場抗擊疫情的歷史性重大戰役中，來自各界的款項和物資源源不斷地馳援湖北抗擊疫情一線。截至2020年2月17日12時，湖北全省累計接收社會捐贈資金115.43億元。其中，省本級56.50億元，武漢市43.11億元；累計接收社會捐贈物資6880.88萬件。
上述捐贈物資當中，相當一部分是從國外跨境運至抗疫一線。這些緊缺物資為抗擊疫情起到了重要作用。本文擬就跨境防疫物資捐贈的相關法律問題進行梳理，以供各界參考。
一、通關程序——快速通關及綠色通道的開通
根據我國目前貿易進出口的相關法律規定，目前境外捐贈的防疫物資流入境內的合法方式主要包括四種：旅客隨身攜帶、郵寄或快件入境、跨境電商零售進口和一般貿易進口。由于前三種方式能夠提供的物資數量有限，大批次的防疫物資一般以貿易進口方式入境。
（一）旅客隨身攜帶、郵寄或快件入境、跨境電商零售進口方式簡介
1.旅客隨身攜帶
根據《關于進境旅客所攜行李物品驗放標準有關事宜》（海關總署公告2010年第54號）規定，居民旅客攜帶在境外獲取的個人自用進境物品、總值在5000元人民幣以內（含5000元）的，非居民旅客攜帶擬留在中國境內的個人自用進境物品，總值在2000元人民幣以內（含2000元）的，海關予以免稅放行；進境居民旅客攜帶超出5000元人民幣的個人自用進境物品、經海關審核確屬自用的，以及進境非居民旅客攜帶擬留在中國境內的個人自用進境物品，超出人民幣2000元的，海關僅對超出部分的個人自用進境物品征稅。但是，根據2020年1月27日發布的《海關總署關于全力保障涉及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物資快速通關的通知》（署綜發〔2020〕19號）規定，各直屬海關對進境旅客攜帶個人物品中涉及疫情防控物資的，可以在自用合理數量范圍內適度從寬掌握。如果旅客攜帶物資是捐贈物資，我們也建議攜帶入境人向海關提供相關捐贈證明材料，可讓海關從寬掌握合理自用數量，快速辦理通關放行。
2.郵寄或快件方式
根據《關于調整進出境個人郵遞物品管理措施有關事宜》（海關總署公告（2010年第43號），個人寄自港、澳、臺地區的物品，每次限值為800元人民幣；寄自其它國家和地區的物品，每次限值為1000元人民幣。個人郵寄進境物品，需要征收進口稅，但應征進口稅稅額在人民幣50元以下的，海關予以免征。個人郵寄進出境物品超出規定限值的，應辦理退運手續或者按照貨物規定辦理通關手續。但郵包內僅有一件物品且不可分割的，雖超出規定限值，經海關審核確屬個人自用的，可以按照個人物品規定辦理通關手續。
需要注意的是，郵寄方式跟快件方式的內涵和報關流程都是不一樣的。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海關對進出境快件監管辦法》、海關總署《關于啟用新快件通關系統相關事宜的公告》相關規定，進出境快件是指進出境快件運營人以向客戶承諾的快速商業運作方式承攬、承運的進出境貨物、物品。進出境快件分為三類，即文件類、個人物品類和貨物類三類，海關快件通關管理系統也相應地把上述物品分為A類、B類、C類。文件類（A類）進出境快件是指法律、法規規定予以免稅且無商業價值的文件、單證、票據及資料；個人物品類（B類）進出境快件是指海關法規規定自用、合理數量范圍內的進出境的旅客分離運輸行李物品、親友間相互饋贈物品和其他個人物品；貨物類（C類）是指價值在5000元人民幣（不包括運、保、雜費等）及以下的貨物（涉及許可證件管制的，需要辦理出口退稅、出口收匯或者進口付匯的除外）。超過5000元人民幣或不符合C類快件范圍的，可通過快件運輸方式轉一般貿易報關。如采用快件方式，將由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海關對進出境快件監管辦法》等相關規定的快件運營人報關。
個人在境外購買的醫用口罩、消毒藥水等防護物品，如以郵寄方式或以快件方式寄遞進境，根據海關總署發布《關于全力保障涉及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物資快速通關的通知》（署綜發〔2020〕19號），寄遞人根據相應物品情況申報數量和價值，聲明寄遞的物品用于個人防控疫情的，疫情期間，海關從寬掌握合理數量并優先快速辦理通關手續。
3.跨境電商零售進口
根據《商務部、發展和改革委員會、財政部、海關總署、稅務總局、市場監管總局關于完善跨境電子商務零售進口監管有關工作的通知》（商財發〔2018〕486號），跨境電商零售進口是指中國境內消費者通過跨境電商第三方平臺經營者自境外購買商品，并通過“網購保稅進口”（海關監管方式代碼1210）或“直購進口”（海關監管方式代碼9610）運遞進境的消費行為。根據上述通知，通過這種方式進口的物品應屬于《跨境電子商務零售進口商品清單》內、限于個人自用并滿足跨境電商零售進口稅收政策規定的條件，我國海關對跨境電商零售進口商品按個人自用進境物品監管，不執行有關商品首次進口許可批件、注冊或備案要求。但對相關部門明令暫停進口的疫區商品，和對出現重大質量安全風險的商品啟動風險應急處置時除外。
針對跨境電商零售進口方式購買的進口商品限額，根據《財政部、海關總署、稅務總局關于完善跨境電子商務零售進口稅收政策的通知》（財關稅〔2018〕49號）規定，跨境電子商務零售進口商品的單次交易限值為人民幣5000元，年度交易限值為人民幣26000元。完稅價格超過5000元單次交易限值但低于26000元年度交易限值，且訂單下僅一件商品時，可以自跨境電商零售渠道進口，按照貨物稅率全額征收關稅和進口環節增值稅、消費稅，交易額計入年度交易總額，但年度交易總額超過年度交易限值的，應按一般貿易管理。
根據海關總署于2018年12月10日發布，自2019年1月1日開始施行的《關于跨境電子商務零售進出口商品有關監管事宜的公告》海關（總署公告2018年第194號）指出，對跨境電子商務零售進口商品，海關按照國家關于跨境電子商務零售進口稅收政策征收關稅和進口環節增值稅、消費稅，完稅價格為實際交易價格，包括商品零售價格、運費和保險費。跨境電子商務零售進口商品消費者（訂購人）為納稅義務人。在海關注冊登記的跨境電子商務平臺企業、物流企業或申報企業作為稅款的代收代繳義務人，代為履行納稅義務，并承擔相應的補稅義務及相關法律責任。
新冠疫情爆發后，海關總署等監管部門尚未對跨境電商進口產品等作出限制定規定。但由于我國被列為“國際公共衛生緊急事件”后，多國取消了與中國大陸來往的國際客機航班和暫停中國人入境申請，目前對跨境電商零售進口經營造成不小的沖擊。
（二）一般貿易進口方式中的“一般程序”和“綠色通道”
2020年1月27日，海關總署發布《關于全力保障涉及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物資快速通關的通知》（署綜發〔2020〕19號）就防疫物資進口報關設立了“零延時”和“綠色通道”制度。該通知第二條規定：“按照特事特辦原則，做到即到即提，實現疫情防控物資通關‘零延時’：各直屬海關對專門用于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治療的進口藥品、消毒物品、防護用品、醫療器械等，包括通過各類運輸方式進口、旅客攜帶和通過郵寄快遞方式進境的疫情防控物資，綜合運用兩步申報、提前申報、匯總申報、擔保放行等作業模式，為企業提供多元化服務，滿足不同需要，切實做到物暢其流。特殊情況可先登記放行，再補辦相關手續，屬于疫情防控捐贈物資的，補辦減免稅手續。”第三條規定：“設立專用窗口，開通綠色通道：各直屬海關要在相應通關現場設立進口疫情防控物資快速通關專用窗口，選派業務骨干值守，確保綠色通道全時守候；科技部門全力保障單一窗口等各類申報系統、海關通關作業系統高效穩定運行，確保不因系統不暢而影響疫情防控物資通關。”就旅客超出數量帶貨報關和郵寄方式報關，第五條規定：“優化郵件快件監管流程，對聲明涉及疫情防控物資的，可以采取個案處理方式，優先辦理報關手續；對于通過旅客攜帶進境疫情防控物資的（'客帶貨'），要給予通關便利，一對一指導辦理報關手續。”根據上述規定，通過四種入境方式進口的防疫物資，均享受綠色通道便利。鑒于上文對旅客隨身攜帶、郵寄或快件入境、跨境電商零售進口等三種方式已有簡單介紹，下文主要對一般貿易進口方式進口捐贈防疫物資時的報關一般程序和綠色通道做對比分析。
1.一般程序
根據現行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益事業捐贈法》《中華人民共和國海關法》《中華人民共和國進出口關稅條例》及《慈善捐贈物資免征進口稅收暫行辦法》（2015年第102號公告）的有關規定，一般來說，我國針對境外捐贈物資貨物進口方式進入境內遵循如下程序：（1）與受贈人（或定向捐贈使用人）聯系，確定接收海外捐贈物資種類，協調辦理進口捐贈物資減免稅手續;（2）填寫捐贈意向書。捐贈方填寫《海外物資捐贈意向書》，并提供相應的品質完好及物資價值證明資料;（3）捐贈物資申報進口前，受贈人或使用人應持《受贈人接受境外慈善捐贈物資進口證明》（以下簡稱《證明》，隨附蓋有受贈人公章的物資清單）及《捐贈物資分配使用清單》（以下簡稱《清單》）正本向其所在地海關辦理減免稅手續。緊急情況可與海關協調先登記放行，再按規定補辦相關手續;（4）選擇接收物資海關;（5）報關。提供國外的invoice和packlist（即發票和提單），及相關表格;（6）提貨及國內運輸。
2.綠色通道
新冠肺炎疫情爆發后，海關總署于2020年1月25日發布2020年第17號《關于用于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進口捐贈物資辦理通關手續的公告》，要求全力保障進口藥品、消毒物品、防護用品、救治器械等防控物資快速通關，各直屬海關相關通關現場設立進口捐贈物資快速通關專門受理窗口和綠色通道，實施快速驗放。緊急情況下可先登記放行，再按規定補辦相關手續；用于防控疫情的涉及國家進口藥品管理準許證的醫用物資，海關可憑醫藥主管部門的證明先予放行，后補辦相關手續；符合《慈善捐贈物資免征進口稅收暫行辦法》（財政部 海關總署 國家稅務總局公告2015年第102號）所列有關物資，緊急情況下海關先登記放行，再按規定補辦減免稅相關手續。據有關新聞報道，2020年1月26日凌晨0點30分，武漢海關驗放首批防控新型肺炎疫情海外捐贈物資——發自柬埔寨的1萬套防護服。
此前，對于捐贈物資辦理減免稅相關手續分為兩個步驟，一是減免稅主體備案，二是申請進出口貨物征免稅證明。基于疫情防控的緊急性，在目前快速通關和綠色通道框架內，海關部門已將兩步并作一步，在審批進出口貨物征免稅證明的同時先行備案減免稅主體。進口免稅手續既可以受贈人自己向海關申請辦理，也可委托代理人辦理。通常委托的代理人為進口報關單上的收貨人。
根據武漢從事報關工作的人士介紹，以往是必須要在海關辦好了免稅手續才可以在海關提貨，但在綠色通道政策下，受贈方只需提交加蓋公章的《受贈人接受境外慈善捐贈物資進口證明》即可辦理。一名長沙海關人士亦稱，此次施行的登記放行堪稱海關總署史上力度最大的通關政策，現行政策下，當天入境的抗疫物資即可做到馬上放行。在綠色通行政策推行之前，辦理稅收減免手續是境外物資入境的“卡脖子”環節。
另外，物流、報關代理等服務機構也針對上述通關程序提供相配套的服務，一切都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物資能夠以最快速度到達抗疫一線。在報關代理公司層面，中國報關協會在行業內發起了為進口捐贈物資提供免費清關及相關服務的倡議，截至2020年2月1日，積極響應的免費服務商已達478家，承諾為捐贈進口物資提供免費清關及相關服務。物流運輸層面，菜鳥網絡于2020年1月25日發布公告，聯合全球物流企業包括中通、申通、韻達、圓通、百世、德邦等中國主要快遞公司，及AirCity國際物流集團、辛克物流、丹馬士物流、4PX遞四方、宏遠物流、斑馬物流等海內外物流企業一致決定從當日起開通面向武漢地區的社會捐贈救援物資免費運輸綠色通道，優先保障國內運往武漢的口罩、消毒液、護目鏡、防護服等防護物資運輸。
二、受贈醫療物資——國內與國際標準的銜接及醫療企業注冊證的變通適用
根據財政部、海關總署和國家稅務總局聯合發布的《慈善捐贈物資免征進口稅收暫行辦法》（2015年第102號公告）的第六條的相關規定，符合要求的醫療物資及醫療器械捐贈進口，應按照醫療部門有關規定執行。但由于當前國內外醫療物資及器械所采用的標準存在差異，直接導致了部分物資清關方式受阻。為此，武漢市衛健委一度拒絕海外捐贈。在武漢市新冠肺炎防控指揮部1月23號發布的第4號通告明確，武漢暫不接受境外捐贈。
為解決捐贈防護用品標準的銜接備難題，武漢防疫指揮部應急保障組于2020年1月26日公布了與防控物資國標相對應的美國和歐盟標準，明確了國內外標準資質銜接適用。
根據綠色通道下的通關流程要求，境外捐贈醫療物資如需免征稅進入醫院使用，還需提供醫療器械注冊證。根據我國現行有關法律規定，醫療器械注冊證由食藥監部門負責對接辦理，但由于現階段尚無對國內外防護用品標準資質銜接的正式文件，辦理這一證件存在滯后性障礙。為此，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醫療器械監督管理司于2020年1月27日發布《關于緊急進口未在中國注冊醫療器械的意見》，提出“從國外緊急進口符合美國、歐盟和日本相關標準的醫療器械，企業能夠提供境外醫療器械上市證明文件和檢驗報告，并作出產品質量安全承諾的，可以應急使用”。即符合美國、歐盟、日本相關標準且已上市的醫療器械在中國的進口使用在疫情期間可以臨時性免于注冊。除上述三地以外標準及未上市的醫療器械標準的確定問題，武漢市人民政府于2020年1月30日發布《關于采購或捐贈防疫醫用耗材有關事項的公告》，進一步擴大了可在湖北醫用的器械耗材的范圍。
借鑒上述武漢做法，全國各地均在此基礎上予以參照并制定了本地的具體操作規程，力求最大程度促進境外醫療物資能夠在抗疫一線發揮作用。
三、受贈人與實際使用人——相互配合與監督的程序創新
目前，捐贈的受贈人主要規定在《公益事業捐贈法》《慈善法》中。其中，《公益事業捐贈法》主要對公益性社會團體（依法成立的以發展公益事業為宗旨的基金會、慈善組織等社會團體）和公益性非營利事業單位（指依法成立的從事公益事業的不以營利為目的的教育機構、科學研究機構、醫療衛生機構、社會公共文化機構、社會公共體育機構和社會福利機構）的慈善捐贈事宜做出規定；《慈善法》主要對慈善組織的相關活動進行了規定。捐贈時，既可以通過公益性社會團體和公益性非營利的事業單位捐贈，也可以直接向受益人捐贈。此外，《公益事業捐贈法》《慈善法》均規定境外相關捐贈可依法減征或者免征進口關稅和進口環節增值稅。
就境外捐贈人無償向公益性社會團體和公益性非營利的事業單位捐贈免征進口關稅和進口環節增值稅事宜，在《公益事業捐贈法》（1999年）施行之后、《慈善法》（2016 年）施行之前，財政部,海關總署、國家稅務總局發布了《慈善捐贈物資免征進口稅收暫行辦法》（財政部、海關總署、國家稅務總局公告2015年第102號），對“境外捐贈人”和“受贈人”都進行了明確界定，其中，境外捐贈人是指中華人民共和國關境外的自然人、法人或者其他組織，受贈人是指：“（一）國務院有關部門和各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二）中國紅十字會總會、中華全國婦女聯合會、中國殘疾人聯合會、中華慈善總會、中國初級衛生保健基金會、中國宋慶齡基金會和中國癌癥基金會;（三）經民政部或省級民政部門登記注冊且被評定為5A級的以人道救助和發展慈善事業為宗旨的社會團體或基金會。”該辦法及之后海關總署公告2016年第17號《關于實施〈慈善捐贈物資免征進口稅收暫行辦法〉有關事宜的公告》（海關總署公告2016年第17號）還規定，減免稅手續由上述受贈人或受贈人委托的使用人向海關申請辦理。需要說明的是，上述規定的制定依據包括《公益事業捐贈法》，不包括《慈善法》，因此，僅規定了境外捐贈人向公益性社會團體和公益性非營利的事業單位等受贈人辦理免稅手續相關事宜，并未規定境外捐贈人向前述“受贈人”之外的其他境內自然人、法人或者組織時捐贈時的免稅相關事宜。目前，海關總署等有關部門尚未對境外直接向非前述“受贈人”捐贈防疫物資如何辦理免稅手續作出具體規定。
在嚴峻的疫情形勢下，面對數額龐大的物資和快速的流轉、處置及分發的要求，不僅對受贈人的物資處置、分發能力提出了巨大的挑戰，也導致相關醫療機構無法更快地獲得急需物資。出于對受贈人分配機制透明度和分配速度的擔憂，不少境外抗疫物資的捐贈方往往更傾向采取定向捐助醫療機構的方式進行，即直接指定將捐贈物資用于特定的醫療機構作為使用人，從而保證抗議物資能夠實際用于抗疫一線。在目前沒有相關規定直接指引境外直接向非前述“受贈人”捐贈防疫物資如何辦理免稅手續的情況下，為進一步理順受贈人與實際使用人、讓防疫物資可以更快到達實際使用人的手上，各地的合格受贈人紛紛出臺具體操作規程從程序層面進行創新。以武漢為例，武漢市紅十字會于2020年1月30日發布《武漢市紅十字會對社會公告（第六號）》，明確指出以武漢市紅十字會為受贈人的捐贈物資，如果捐贈人有意定向捐贈給特定的醫療機構，則捐贈人可以在與該醫療機構聯系確認后將捐獻物資直接發往受捐單位，并在后期憑定向受捐單位證明在武漢市紅十字會補辦捐贈手續。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為進一步支持疫情防控工作，財政部、海關總署、稅務總局2020年2月1日發布了《關于防控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進口物資免稅政策的公告》（財政部、海關總署、稅務總局公告2020年第6號），規定自2020年1月1日至3月31日，在《慈善捐贈物資免征進口稅收暫行辦法》的基礎上實行更優惠的進口稅收政策，對捐贈人、免稅貨物范圍、受贈人、免稅手續辦理等方面均作出了變更。具體如下：
項目
一般情況下進口捐贈醫療物資
疫情防控物資（自2020年1月1日至3月31日期間）
免稅貨物范圍
1.衣服、被褥、鞋帽、帳篷、手套、睡袋、毛毯及其他生活必需用品等。
2.食品類及飲用水（調味品、水產品、水果、飲料、煙酒等除外）。
3.醫療類包括醫療藥品、醫療器械、醫療書籍和資料。其中，對于醫療藥品及醫療器械捐贈進口，按照相關部門有關規定執行。
4.直接用于公共圖書館、公共博物館、各類職業學校、高中、初中、小學、幼兒園教育的教學儀器、教材、圖書、資料和一般學習用品。
5.直接用于環境保護的專用儀器。
6. （六）經國務院批準的其他直接用于慈善事業的物資。
不包括國家明令停止減免進口稅收的特定商品以及汽車、生產性設備、生產性原材料及半成品等。
增加試劑，消毒物品，防護用品，救護車、防疫車、消毒用車、應急指揮車。
免稅稅種
關稅、增值稅
增加消費稅
捐贈主體
境外的自然人、法人或者其他組織
增加國內有關政府部門、企事業單位、社會團體、個人以及來華或在華的外國公民從境外或海關特殊監管區域進口并直接捐贈；境內加工貿易企業捐贈。
受贈人
1.國務院有關部門和各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
2.中國紅十字會總會、中華全國婦女聯合會、中國殘疾人聯合會、中華慈善總會、中國初級衛生保健基金會、中國宋慶齡基金會和中國癌癥基金會；
3.經民政部或省級民政部門登記注冊且被評定為5A級的以人道救助和發展慈善事業為宗旨的社會團體或基金會。民政部或省級民政部門負責出具證明有關社會團體或基金會符合本辦法規定的受贈人條件的文件。
增加省級民政部門或其指定的單位。
無明確受贈人的捐贈進口物資，由中國紅十字會總會、中華全國婦女聯合會、中國殘疾人聯合會、中華慈善總會、中國初級衛生保健基金會、中國宋慶齡基金會或中國癌癥基金會作為受贈人接收。
免稅手續
受贈人或其委托的使用人（捐贈物資的直接使用者，或者負責分配該捐贈物資的單位）事前向所在地海關辦理減免稅手續（國務院有關部門、中國紅十字會總會、中華全國婦女聯合會、中國殘疾人聯合會、中華慈善總會、中國初級衛生保健基金會、中國宋慶齡基金會、中國癌癥基金會作為受贈人接受捐贈物資的，由受贈人統一向北京海關辦理進口捐贈物資的減免稅手續）。
如進口捐贈物資按國家規定屬于配額、特定登記和進口許可證管理的商品的，受贈人應當向有關部門申請配額、登記證明和進口許可證，進口地海關憑證驗放。
各直屬海關相關通關現場設立進口捐贈物資快速通關專門受理窗口和綠色通道，實施快速驗放。
緊急情況下可先登記放行，再按規定補辦相關手續。
上述種種我們在應對境外捐贈抗疫物資通關過程中處理問題的措施，為境外捐贈抗疫物資快速投入抗疫一線發揮了重要的促進作用，也將為未來有意向國內疫情一線捐贈物資的海外愛心組織和人士提供了更多的路徑和指引，有著重要的指導意義。
疫情之下，生命重于泰山。我國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的戰斗得到其他國家、國際組織和友好人士的多方支持和幫助，而為保障跨境捐贈物資快速到達抗擊疫情一線所采取的努力，恰是對這些拳拳愛心的使命、擔當與回應。我們有理由堅信，眾志成城之下，抗擊疫情的偉大戰役將繼續獲得突破。春天已至，勝利不遠。
參考資料： 參見《湖北省應對新冠肺炎疫情接收社會捐贈情況公告（第6號）》（發布時間：2020-02-18 18:55），湖北省人民政府網站：http://www.hubei.gov.cn/zhuanti/2020/gzxxgzbd/zxtb/202002/t20200218_2105302.shtml
參見騰訊新聞網，《10000件防護服！首批防控新型肺炎海外捐贈物資飛抵武漢》 ，2020年1月26日發布，網址：https://new.qq.com/omn/20200126/20200126A09VAY00.html
數據來源，中國報關協會網站《捐贈物資進口全國免費服務商一覽表》，2020年2月1日發布，網址： http://www.chinacba.org/html/2020/Main_0201/434.html
根據央視新聞客戶端，2020年2月2日發布《菜鳥關于聯合全球物流企業開通“免費向武漢運輸救援物資綠色通道”的公告》，網址： http://shareapp.cyol.com/cmsfile/News/202002/02/share323012.html?t=1580880165&nid=323012
引自財新網《防護服產能缺口超8成 春節趕工海外急購有望7天緩解》，2020年1月26日發布，網址：http://companies.caixin.com/2020-01-26/101508534.html
與醫用防護口罩國標GB 19082-2010對應的國外標準為歐標DS/EN14683和美國FDA：Guidance for Industry and FDA Staff Surgical Masks-Premarket Notifications[510(k)]Submissions；與國內防護服GB 19082-2009對應的國外標準為歐標BS EN 14126-2003，美國FDA標準ANSI/AAMI PB70-2012。
具體標準及適用參見武漢市人民政府網站《關于采購或捐贈防疫醫用耗材有關事項的公告》，2020年1月30日發布，網址：
http://www.wuhan.gov.cn/hbgovinfo/zwgk_8265/tzgg/202001/t20200130_30426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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